裴萱想了想说:“我只说我记得的,我小时候母亲跟哥哥在偏院相依为命,身边只有个牛嬷嬷伺候着,这个牛嬷嬷是国公府里的家奴,也就是如今的厨房管事,跟采买是两口子。”
“牛嬷嬷?”晏长风若有所思。
定北院
赵氏捂着额头,拿眼睛斜着牛嬷嬷,“你报价也要有个限度,那多出来的一万两,厨房就占了三千,你当二少奶奶是那些闺门里不识五谷钱粮的娇小姐吗?她算盘比你会打,你糊弄她怎么想的?”
“这二少奶奶也真是贼,我还当她真的不过问呢,敢情上您这告状嚼舌根子来了!”牛嬷嬷生了一对牛眼,生起气来那对昏黄的眼珠子恨不能从眼眶里瞪出来,“这过日子哪有那样精打细算正正好的,厨房里的瓜果蔬菜,碗盘碟筷哪样不得多备着,万一有烂的坏的缺的,临时要去哪里找呢?大家伙儿你们说是不是?”
“可说呢!”管器物的于嬷嬷说,“去年寿宴前一晚上打碎了一个刻着寿字的瓶子,第二日便没能补上新的,因为这个还挨了老夫人的训。”
管事们七嘴八舌的,说的都是对二少奶奶的不满,只有账房没吭声,因为他知道这钱是二少奶奶掏,夫人也没有法子。
赵氏等他们发完牢骚,才说:“既然这次寿宴是二少奶奶操办,一切就按她的规矩来,是好是歹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